在这样一种文化中,人们会以某些系统的且常常是相互关联的方式使用,诸如“中微子”“质量”“比重”“原子量”等术语,这多少类似于科学知识如此大规模地丧失之前的情形。但是,为这些术语的使用所预设的许多信念已不复存在,因而在其应用中就出现了一种令我们惊诧不已的、武断的乃至任意的成分。到处充斥着各种相互敌对、彼此互竞却又不可能有进一步论证的假定。主观主义的科学理论也将出现,而且还会受到那些持有与主观主义极不相容的科学真理观的人们的批评。
这一想象的可能世界很像是某些科幻作家所虚构的。我们可以把它描绘成这样一个世界,在其中,自然科学的语言,或至少是其某些部分,还在继续使用,但却处于一种严重的无序状态。我们会注意到,即使分析哲学在这个想象的世界里繁盛一时,它也绝不能揭示这一无序的事实。因为分析哲学的技术本质上是描述性的,并且是对现存语言的描述。分析哲学家只能严格地按照他阐明自然科学本身的概念结构的方式,来阐明在这一想象的世界里所谓的科学思想和话语的概念结构。
现象学与存在主义同样不可能辨识出任何错误。所有意向性结构都将依然如故。以现象学的语汇为这些自然科学的幻象提供一个认识论基础的任务不会与现在所展示的任务有什么两样。一个胡塞尔或梅洛-庞蒂似的现象学家也会像斯特劳森或奎因一样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