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一只手撑在了她的床沿边上,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之中晃了晃,徐烟看不到他嘴角边溢出来的鲜血,郁南行似哭泣般的牵动着嘴角笑着。
那笑声低低的,听得人心脏都在抽痛。
他一遍一遍念着:“你不要我的孩子,杂种,呵,杂种。”
这两个字每被念一次,就像是两把刀,在徐烟的心窝上戳两下,她闭着眼睛,两只手捂住了耳朵,不去看,不去听。
他开了门出去,房间里瞬间归于安静。
徐烟屏在喉咙口的呼吸一下子喘了出来,她弯着腰,整张脸都埋在了腿上的杯子中,两只手牢牢的抱着自己的小腹,一边哭,一边跟自己腹中的骨肉念着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她不是真的不要他,她只是,只是不想让那个男人再牵扯进她的生命里来,她的路,仅剩下这一条,她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郁南行走到走廊上来,走廊上的灯白惨惨的,将他的整张脸也都照得像是死人一样的可怕又难看。
薄一心已经把人都遣走了,楼下的车也已经准备好,她本不该过来的,但是,到底还是不放心,便想着躲在边上看一眼,确定徐烟平安的跟着郁南行走了,她再出来。
数着时间,郁南行进去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们之间所说的,薄一心正当有些担忧,要往房门口来查看一番,就看到郁南行和行尸走肉一样从房间里出来了,而他怀里,并没有徐烟,身后也没有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