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安不是说给我绣荷包吗?”岑漪轻叹一口气,接过尚未完成的护膝,摸了摸上面凹凸不平的刺绣。
“大人若是骑马回去,冬日的风定然伤身,我便改了荷包,绣了护膝…”
——我马上要回京了,阿安暂时没办法留在我身边。
那日岑漪用极淡口吻回绝了他的请求,当时他握着岑漪刚赏的翡翠簪子手脚冰凉,勉强撑着笑,磕磕巴巴地回应。
当天他就将荷包改成了护膝。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女君,腰间会挂着外室绣的荷包。
现在砚安换成护膝,他还能祈祷一下这护膝能代替他留在岑漪身边,哪怕作为包桌角的布都值得。
“明日大家便动身回京。”岑漪开口。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鞭子,生生抽在砚安身上。
眼睫终究是挡不住泪水,任由其扑簌簌地掉下来。
“那、那大人还会回来吗……”还是就此厌弃我了。
砚安话没说完,就忍不住哽咽起来,他觉得有些难堪,就不断地用袖口去擦泪水。
从记事起,砚安似乎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他本以为已经习惯这种毫不留情的舍弃,但真面对岑漪说要离开,还是觉得心里抽痛。
一串串泪水没入地面。
岑漪瞧砚安哭的难受,便拽着他引到身前。
“我当时只说,阿安暂时没办法留在我身边,可说了不带阿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