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么浓郁的酒味,把他软玉温香在怀的热情都消灭了.他其实不是他口里说得没喝什么,他其实喝得很多很多.
她默默地帮他脱掉了满是酒味的外衣,又拿了热帕子,亲自替他擦脸,洗手,将他乱七八糟的头发整理得干干净净.做这些的时候,秦大王一直沉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只是他翻身的时候,忽然摸到她的手,就紧紧地抓住,如昔日刚成亲的那些日子.
他也累了,太累了,一辈子在追寻她的路上,和整个大宋的命运连在一起,南征北战,从来没有真正清闲的日子.
日日都在操心,几乎操碎了心.
就连睡梦中,他的手也是伸出来,牢牢地捉住她,仿佛生怕她再一次跑了.
花溶仔细地看着他脸上深深的皱纹,跑了?自己会跑了么?那是一种习惯,早已是骨子里的一种强烈的依赖,在他身边的那种安全的感觉.这些,会跑么?
谁说这些又不是心的一部分?
太习惯了,人们最难舍弃的,便是自己的习惯.因为,要重新开始,总是需要付出更大艰辛的.
这是军营里的床,并不大,秦大王身子高大,他一上去,就霸占了全部.而且他的长手长脚都伸了出来.花溶根本没法上去,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