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南才克出去了,好几次举起手,轮着手指,表示为难。
奚尔贝先生从饭桌上站起身子,提议道:“咱们到龟形营帐瞧瞧去。”
这是一座七穿八洞,不堪使用的篷帐,凡是殡殓和礼拜的事情都在那儿举行。
兰倍的灵柩遮了一方破旗,放在两只木箱上。一道阳光斜刺里穿入阴暗的角落,映出一群闪闪发光的苍蝇在打转。几只母鸡在啄食细砂。在战争的风暴边上,这个停灵的地方好似一个安谧的港湾。
一个护士走来,桌上插起两支蜡烛,点上了,中间放一座十字架。
“见鬼!”奚尔贝先生咬着牙齿说真是麻烦,这些缠夹的事情……”
我们一出营帐,便瞧见贝南才克和自行车队员。贝南才克翘着得意洋洋的胡子,把手指举到军帽旁边,好象有人给他祝福似的,他声音柔和的说:
“大队里的报告,主任医官:兰倍中尉是旧教徒!”
“天哪!”奚尔贝先生叫道。“有书面证明没有?”
“没有,”自行车队员回答。“那些官长只彼此询问了一下,便回答说他是旧教徒。并且您等会可以见到他们,下葬时他们要跟仪仗队一块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