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后来,他们觉得这件事太有趣了,不觉恢复了快活的情绪。伯爵逗乐的话也颇为轻率,但是讲得很巧妙,只引起会心的一笑。鸟先生一开口,话可就放肆粗鲁多了,但是,他们丝毫也不觉得不堪入耳。鸟太太直统统表达出来的看法,令所有人都折服了,她说:“这个妞儿既然就是干这行的,干吗偏偏要拒绝这一个呢?”多情的卡雷-拉马东夫人似乎还这样想:她若是羊脂球,倒宁肯接受这一个。
他们久久商议如何围歼,就好像要攻陷一座被围困的堡垒。每人都确定要扮演的角色、要依据的理由、要施展的手腕。他们也确定了攻打的方案、要采用的计谋和突袭,以便迫使这座活堡垒开门纳敌。
然而,高奴代却躲到一旁,根本不相与谋。
他们几人都全神贯注,谁也没有听见羊脂球回来。幸而伯爵轻轻嘘了一声,他们这才抬眼一看,羊脂球已经走到跟前。大家戛然住口,一时颇为尴尬,不知对她说什么好。到底伯爵夫人比别人灵活,深谙交际场上虚伪那一套,她就问羊脂球:“这次洗礼,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