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安排在前院,徐岱被请进堂内,热毛巾奉上,他先擦了把脸,接着就是一群窦家的后辈前来参见。
徐岱一一应付过后,窦家的下人奉上茶水,他呷了两口后放下茶盏,对堂内众人道:“这些都是栟茶的……?”
窦场长连忙介绍道:“这是某某灶头,手下有多少多少灶丁!这是某某保长,控制着灶户多少多少户。”
徐岱出发前对两淮盐业也做了些了解,知道盐场控制灶丁的手段。
灶丁一般是国朝初年,将战败的地方势力家庭划为灶籍,让其家世世代代为盐场制盐。
后来因为灶丁逃亡甚多,朝廷又让各盐场自信招募周边贫户和流亡之民。
至正十八年时,朝廷曾经统计过各盐场的灶丁人数。
其中两淮盐场共有灶丁六点六万余人,后经过加编,灶丁烟户总数增加到60万。
也就是两淮光是从事制盐的家庭就有60余万户。
这么多人集中在一个地方,朝廷自然是不放心的,所以朝廷在各盐场设置场大使,俗称场长,又设置副使一名,灶兵若干。
大使受盐司衙门管辖,因为不入流,所以大使和副使使点钱,几乎可以世袭。
但即使是这样,朝廷还是不放心,所以,又在场中设立保甲制度和编查法。
凡州县场司,俱令其设立保甲,互相稽查,遇有贩卖私盐者,则保甲争相出首,这样一来,私盐赚到的钱,扣掉成本和国家税收,剩下的是可以赏赐给保甲出首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