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王族嫡系出事,嬴柱一阵心跳,再不敢怠慢。走过去一打量,案上一只锦绣包裹的方匣——蜀锦。嬴柱顾不得细想,伸手一摁匣前凸起铜铆,“叮”的一声振音,方匣弹开,一大块四四方方的棕红色干肉赫然现在眼前。
“王叔何意?敢请明示。”骤然之间嬴柱一头冷汗。
“这是蜀侯贡品,胙肉[2]。当真不识?”
“胙肉贡品,是辉弟孝敬父王了。”
“哼,孝敬?你敢咥吗?”
“若得父王赏赐,自是嬴柱之福,安有不咥之理?”
“胆色倒是正。你来闻闻。”
嬴柱上前一步捧起锦匣,一股浓烈的烟熏盐腌味夹杂着一丝隐隐的腥臭扑鼻而来,眉头一皱道:“巴蜀之地原有熏腌治肉之法,数千里之遥贡献胙肉,熏腌之后可保不坏,且咥来另有风味。此无涉礼法也。”
“没有闻出异味?”
“没有。”嬴柱摇摇头。
老人板着脸不说话,从案头铜盘中拿过一支白亮亮银锥,猛然插进匣中胙肉,倏忽一线暗黑宛如蛇舞蹿起,顷刻蔓延银锥。老人拔出银锥,当啷丢进铜盘冷冷一笑:“东海方士认定,此毒乃钩吻草,蜀山多有。你却何说?”
嬴柱大惊失色:“父王咥胙肉了?”
老人不置可否:“你只说,蜀侯嬴辉给太子府进礼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