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山曲里家家好,镜阁风情别一窝。
夜夜常留明月照,朝朝消受白云磨。
水痕不动秋客净,花影斜垂春色拖。
但怪眉稍兼眼角,临之不媚愧如何?
阮郁读完,更加惊喜道:“原来姑娘佳作,愈出愈奇,然令人垂涎不已者,正妙在眉梢眼角,何以反言不媚,得元谦之太过乎?请奉一厄。”因而斟上,苏小小道:“贱妾谦之太过,既受郎君之罚,郎君举之太过,独不该奉敬乎?”因而也斟上一危。二人上拖拖逗逗,欢然而饮,忽贾姨走来,笑说道:“好呀,你二人竟不用媒了。”阮郁笑道:“男女同饮虽近私,然尚是宾主往来。若红丝有幸,还当借重于斧柯,焉敢无礼,而轻于犯帨,以获衍尤。”说罢,大家都欢然而笑。苏小小因请贾姨娘人座,又饮了半晌,大家微有醉意。阮郁便乘醉说道:“姨母方才争说竟不用媒,却像以媒自居。但不知姨母伐柯之斧利乎不利乎?”贾姨道:“宫人不消过虑,纵然不利,天下断无个破亲的媒人。官人若不信,可满饮一筋,待老身面试,试与官人看。”因筛了一大杯,送到阮郁面前、阮郁笑领了道:“姨母既有此高情,莫说一筋,便醉杀了,亦所甘心,但斧柯前一敬未伸,如何敢劳面试?”贾姨笑道:“先试而后伸敬,亦未为晚。”阮郁道:“既是如此相信,且领干所赐,看是如何。”遂拿起酒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