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大概也明白谁是能扛事儿的,但她多年来习惯拿捏,早就忘了心平气和的说话,越是急越是惊惶就越表现的咬牙切齿。
“我去找东西把爹先抬回家。”云立德头也没抬,但云雀好像听到了他无声又无奈的叹气。
朱氏全身紧绷着,一副随时要开骂的样子,赵氏假惺惺的搅合了两句,云秀儿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人了,云立忠蹲在老爷子身边儿,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那几句车轱辘话。
片刻,云立德推了个从别家借来的独轮木板小车,乡亲们七手八脚的把云老爷子抬了上去,这才嘎吱嘎吱的往回推。
正是秋收农忙时,村民们没看热闹的闲心,顶多也就议论几句,等云立德把人推走后,就各自散去回各家地里干活儿去了。
云家。
老爷子背后垫着棉被斜倚在床头,脸色较方才的骇人的乌青稍稍缓和了些,可仍说不出话,他拼命的用一只抖抖索索手去拍另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