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活动何时将忍受、涵盖、涉及面对我们的活生生的人们的出现?思想的辩证法何时将成为对话,成为严格依据思想术语的、与此在之人进行的一次不动感情亦不轻松的对话?
爱神
希腊人区分一种强有力的、创世的爱神和轻柔的、心灵之中的爱神;也区分了神圣的与世俗的爱神。这两种区分于我而言似乎都未涉及绝对的区分。因为世界产生的欲望之神,雅各布·格林进入灵魂的世界,并以专横恶魔般的方式完成了宇宙起源的工作,就像为存在物授粉的中介:他是伟大的、为心理机制起源而授粉的蝴蝶。潘多莫斯神(假设他是一个真正的爱神,不是厚颜无耻地装作更高级爱神的普里阿婆斯),只需振动羽翼即可在身体的游戏中揭示原初之火。
当然,有疑问的是爱神是否没有损耗飞行能力,是否在严酷的犯人生活中遭到谴责,或者支配属于凡俗之爱的琐碎行为。相爱者的心灵互为对方做事;但是在“折断羽翼”者的规则下折断了羽翼(因为他的有力和无力通常显现在他们的力量及其无力之中),他们萎缩于所在之处,每一个人都在巢穴之中,而不是飞向他们所钟爱的对方,在那个超出靠近的、“知晓”的世界中。
忠诚于关于对话的、有着坚硬翅膀的爱神的人们知道所爱的人的存在。他们在简单的显现中体验了特殊生命——不是作为可见可触之物,而是由“内在”到“外在”,由神经来支配运动。然而,这里我只指两种截然相反的体验——更多的是一种稍纵即逝的体验——同时又是静止的。那里是头脑的偏爱——你感觉到灵魂是多么欣赏颈上的头颅,你觉得它不在你的头颅上而在别处的他人身上,在一个被爱者的身上,而你自己好像没被掠走,你就在这里,感受着自我的存在,接受着头脑的偏爱与指示,成为对自己无言之言的回答。在这静止之中,你进行也体验着对话。二人忠于对话的爱神,相互爱着对方,他们从对方那里接收到的事件是同样的,即他们从两个方面接受同一件事情,因而首次具体地理解到一个事件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