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文的产生,当然与当时的时代背景有关。这不仅因为常和西夏打交道的宋朝、契丹、金、回鹘都有本民族的文字。尤其汉文已有几千年的历史,西夏人自然也想拥有自己的文字。更为重要的是,西夏自认为是可以与宋、辽相颉颃的国家,倘若在来往国书中使用他国的文字,无异是一个耻辱,为了显示西夏主体民族党项人的特点,也必须创制文字。于是,西夏文就应运而生了。
西夏文的应用,为西夏政治和文化的发展提供了契机。元昊对新制出的西夏字给予了高度重视,比如送给宋朝的公文,中间为汉字,旁边是西夏文;与吐蕃、回鹘及西域各国的往来文书,则用夏字书写,以各该国的文字为副。国内的诰牒诏令及往来公文,一律用新制的西夏文书写,并为此设立了夏字院和汉字院,夏字院的地位高于汉字院。不但官方文书用西夏文,就是民间日常交往,也都是用的西夏文,西夏文成了举国上下广泛使用的交际工具。西夏为推广新创制的文字,还建立了“蕃学”,由创制西夏文的野利仁荣主持,教西夏文,培训官吏。
西夏文还用来书写佛经。西夏是非常重视佛教的国家,因此用西夏文抄写了许多佛教经典。俄国、英国、法国、瑞典、日本、德国、印度等国都庋藏有不同数量的西夏文佛经。这些佛经有的出土于解放前,有的发现于新中国成立后。传世的西夏文佛经,只是西夏文佛经中的一部分。1990年11月,位于贺兰山腹地的西夏古塔被不法分子炸毁,1991年9月,考古工作者在清理古塔废墟时意外地发现许多珍贵的西夏文物,其中保存较为完整、总计约有十万字的西夏文藏传佛教经典《吉祥遍至口和本续》,为国内外首次发现,被确认为孤本,引起世人瞩目。1996年11月,在北京举行的、有各方面权威参加的鉴定会上,确认这批西夏文经卷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最早的木活字版印本实物。过去人们一直认为木活字是元代科学家王祯发明的,《吉祥遍至口和本续》的发现,可以将中国木活字技术的使用时间提早一百多年。“方塔废墟中出土的西夏文佛经共有9册,220多页。其中《本续》三册,《要文》一册,《解补》四册。每本有二十多个页码,比现在的16开本稍大,经文竖排,正文每半版有10行,每行20字,无标点,每页都用西夏文和汉文标明页码。每册均有衬页,外皮稍厚,书页为麻纸,文字清晰、整齐、美观、方正。因为不是足本,所以没有首卷和末卷,也无题跋文字,这就难以确定它的印刷年代。但从与它同时出土的西夏文木牌、西夏时汉文发愿文等文献判断,此经最晚也是西夏后期的文物。专家通过对经名和题款的翻译得知此经译自藏文,是藏传佛教经典。”[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