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大怒,眼睛看向蒯茧,蒯茧用手摆了摆。示意此事到此为止。
第二日凌晨,太阳升起前一刻,沙亭亭民在凤郡百名军士的监护下,继续向东行进。崔焕与蒯茧告辞之后,拉着干护走到队伍末尾的十丈开外。
崔焕告诫干护:“千万、千万不要再提起私逃。你不知道,如今天下到处都有流民逃窜,尤以雍州为甚。雍州的军法,遇到流民,不经禀告郡守,即可就地处置……你知道什么是就地处置吗?”
“大景太平的天下,怎么会有流民?”干护十分不解。
“平民百姓哪里知道天下的局势!天下太平久了,该乱了。”崔焕只是苦笑,“你一路保重,迁徙到巫郡,可能会躲过劫难。”
干护更加疑惑。
“平阳关的信使已经过了定威郡,”崔焕冷漠地说,“匈奴尸足单于正在悄悄集结大军,准备进犯中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攻打平阳关。如果这一消息是真的……我和你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相见。”
干护愣在当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直到崔焕离去后很久,才慢慢地转身,追赶凤郡军士押送下的沙亭亭民。
三百年没有进犯中原的匈奴,已经几乎被景朝百姓遗忘的匈奴,现在又要来了。干护不知道的是,他与崔焕交谈的时候。尸足单于已经率领十万骑兵,围困住了平阳关。而悬挂在平阳关上当年匈奴右贤王须不智牙干枯的头颅,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