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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我就期待着柳娅离婚。
这婚姻得有多糟糕啊,才能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我必须拯救她,何况,我是那样爱她。
柳娅的老公经常出差,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她说他不同意离婚,他经常在夜里把她叫醒,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说他离不开她。
她说起老公的时候喜欢抽烟,细长的“三五”被她用颤抖的双指夹紧,她微皱的眉头总是带着一丝焦灼,像因雨困在灰色屋檐下急等回家的人。
八年的时光,把明媚的女人变成了忧郁的困兽,我眼见这一切鲜明地发生,胸腔灼痛却又无可奈何。于是我们常常装聋作哑,奔腾而燃烧的情欲可以完美地蒙蔽一切不快乐。
我们像饥饿的野兽一起去寻找美食,像无知的孩子泡在震耳欲聋的酒吧,我们在夜里做爱,用对方身体的微温焐热荒芜的灵魂。
柳娅经常躺在我身后抚摸我肩上的伤疤,她的指腹冰凉,像蛇一样滑过那块椭圆的肉,还时不时伸过唇来亲吻它。她说东平,你是个傻缺,当年跟人家打架就看得出来。
我闭着眼睛笑,那一刻我觉得无比幸福。也难怪柳娅的老公死不撒手,拥有这样一个女人,是男人都不会撒手的。
我跟柳娅说:“要不我去跟他摊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