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是涣散的,什么都是恍惚的,什么都是虚浮的。
黑暗中,不知是谁长长叹了口气。
“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淮想,人性果真自私透顶,他想给她一个生的盼头,却又带着她一起沉沦,其实他恐怕还是爱自己多过爱她。
如果他够爱她,就应该远离她,这样她还能有个光明的未来。
可他没有,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了。
说到底他这个人,凉薄、自私,他知道没了她他会有多难过,所以为了自己,他完全放任情感压过理性。
他有恃无恐,他狼子野心,他刻薄无情。
他……
“舜华。”
江淮低低喊她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名字。
“我爱你。”
*
屋子里很是安静,不知何时风声雷声雨声已然皆停。
陆舜华躺在席子上,长长吁了口气
一只修长的手落在她的发顶,动作轻柔。
这双手早已不是当初吹笛时温润细腻的手,舞过挎刀,挽过强弓,弄过利剑,手指上布满细密的伤口和粗硬的老茧,这应当是一双属于战士的,保家卫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