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她抓了一把土扔在修泽身上,哭着跑开了。
“修泽你这个小气鬼!”
修泽的心比铁还硬,他做了决定以后谁都劝不通,妈妈不甘心了许久,在姥姥的劝说下,无奈接受了他的选择。
于是她们离开了。
丁夏和妈妈离开的那天下午,修泽在做什么呢?
汽车载着十多年的回忆慢慢驶离小镇,车窗外,水泥路边上那一大片黄澄澄的稻田里,少年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狸猫在田埂上谨慎地前行,好像这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丁夏把头伸出窗外,盼着他回头看一眼。
呼呼的北风从她耳边刮过,妈妈觉得危险,让她关窗,她不听,被妈妈骂了两句,她才缩回车内,皱了皱鼻子,却没有哭出来。
从小到大,她总是被修泽气哭呢。
丁夏暗暗叮嘱自己,以后不管遇到多么糟糕的事情都不要哭,她要坚强给修泽看,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能再见到的话,她一定会好好地嘲笑他。
从小镇到妈妈老家的县城,中间穿梭了好几座城市,需要坐十个小时的火车。丁夏心里的蜡烛越烧越小,最后全部熄灭。这么远,阿泽再也找不到她了。
车子开到中途,妈妈蓦地叹了一口气:“阿泽一定是恨我打他的那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