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谢姝坐在另外一侧,抄写楚同裳给的书。
又是佛经。
倘若不是谢姝确定自己最近没招惹他,她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在整她?
谢姝也不多问,凝神屏气的抄书。
抱琴收拾好碎片之后就退出去了,静悄悄的书房里只有侍卫青裁在埋怨。
“王爷,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您不过是在朝廷上要求彻查谢家党羽,皇上居然赏了您几本佛经回来,楚家军死了那么多人,难道王爷还不能找出幕后主使吗?”
楚同裳静静坐着,往后靠着,鸦青色的常服衬得他身姿笔挺如松。
那张正脸,在冬日的天光下如雕如琢,清绝逼人。
他手中捧着茶盏,眸色淡漠:“皇上是说本王戾气过重。”
给佛经,是在敲打他,要他适可而止。
他父亲已死,楚家军近乎全军覆没,若不是那份谢家罪证,他即便是回到了京城,也翻不了身。
他怎么能不揪出所有人?
戾气过重又如何!
青裁也是义愤填膺的:“我们难道就这样算了?”
楚同裳嗤笑,并不回应。
但那瞳孔里的目光,如水中寒月,冷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