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玄暗自纳罕,子画身手虽不弱,为人却恭谦,便是对庶民,也是持礼甚躬,怎么今日对自己的异母哥哥如此动怒,连王后也压制不住?
眼下状况,自己前脚走,难免后脚二人又打起来,寝玄不得已抬出大王的“旨意”,对喜怒无常的大王,果然二人都有些忌惮。
见二人衣裳不整,子画眼睛发红,子见则鼻血不止,大王怒气勃发,将手中玉杯掷在地上,玉杯在蔺草席上弹了几下,滚落在木板上,轻微的嗡嗡响,竟然没有摔坏。
大王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才压抑住怒火,看着跪在堂前的两个儿子:“都说说吧,何事争执?”
殿内静默。
寝玄袖了一只玉杯弓身上前,拾起玉杯,用衣摆略微擦拭,见玉杯虽未破碎,却有一道细微裂痕,扭曲在晶莹的杯体上。
“大王息怒,兄弟间打打闹闹的,原也正常,打过之后,还是兄弟。”寝玄将摔过的玉杯纳入袖中,换了一只小心翼翼地放回大王面前的案几之上,轻声道:“便如这个玉杯,便是有些磕碰,却仍是完好。”边说边舀了一钭酒,滗入杯中。
寝玄见大王颜色稍和,从案几上端起玉杯把玩,玩味着自己临时起意的一番话,连忙转身对二位王子和声劝道:“大王问话,为子为臣,当尽言!”
“你问他!”子画歪头看着子见,脸上仍是愤愤难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