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贺一容还是面上不显。
她自知自己的缺点,遇到不愿面对的事就喜欢躲避退缩。
外公快不行的时候,她在医院长椅上坐着,徐知度徐名度两人去找她,说他们都得在边上,等着见最后一面。
那时候她却笑着装傻:“什么最后一面啊?”
笑得用力,嘴角都扯得疼,却尝到咸湿的味道。
徐知度给她擦眼泪:“小容,等会儿当着爷爷的面不要哭,让他安心地走。”
她早就察觉到聂祯最近有些不对劲,时常出神。
有时候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等她抬头他又立马移开目光,把眼底的情绪遮个严实。
有时候她在他身边靠着他,絮絮叨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聂祯,你说呢?”
“嗯?”他抱紧她,稍显歉疚,“刚刚没听清。”
她不知道聂祯在为什么事忧心,她不想去问也不敢去问,怕这麻烦事是关于她的。
那永远不知道就好了。
她可以装作没看出他频率越来越高的抽离。
贺一容可以很聪明,也可以很蠢。
聂祯偶尔在贺家待到很晚,等到贺增建或贺毅阳回来时,站在明晃晃的车灯前谈话。
天色黑,离得远,贺一容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她问贺毅林:“聂祯怎么突然和爸爸大哥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