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回身,呵斥道:“滚开!小杂种!”
沫儿站住,盯着大汉的背影,赌气道:“哼,别怪我没提醒你。”
(三)
沫儿回去将荠菜重新拢起,将玉鱼儿小心地放在贴身的内衣口袋里,这才起身。一抬头,又看见先前丢他杏壳儿的黄衫女子站在左边一蓬荆条处抿着嘴儿笑呢,少年仍跟在她身后。
沫儿见她笑自己,只当是满面血污太过狼狈,遂扭过头轻哼了一声,跳上官道,准备回去。哪知那女子和少年竟然跟了过来。
此时已临近中午,道路上行人渐少,黄衫女子步伐加快,和沫儿并排走在一起。沫儿用眼睛余光扫了一眼,并不在意,只管走自己的。
“他活不过未时啦,是不是?”黄衫女子轻笑道。
沫儿顿了一顿,却不接腔,脚步更快。
黄衫女子也跟紧了,道:“哟,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已经来不及啦。”
沫儿站住:“你胡说什么?什么来不及?”
黄衫女子淡然道:“还有谁?小五的娘,小五,来不及啦。”
沫儿顿时胸口一阵拥堵,泪光在眼眶里滚动。
黄衫女子叹道:“唉,你毕竟还是个孩子。”说着,怜惜地摸了摸沫儿的头。
她的手很软,袖子里飘出一种幽香,让沫儿觉得很舒服。沫儿呆了一下,倔强地打掉她的手,并生生把泪水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