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他还是很和缓地讲,先预备好了他所要讲的难堪的语句,但最后却在一阵狂乱中喘着气把话讲完,如他以前对卢仁的情形一般。
拉祖米欣站着想了一会儿,便把手放开了。
“哦,那你走吧。”他和平地说道。“不许动,”当拉斯柯尼科夫刚要走时,他气冲冲地喊道,“听我说!你们都是一些空谈家,以难题来弄人的痴汉!只要你有一点儿小困难,你便时时想着,如一只母鸡抱着蛋,即使在这件事上,你们也是邯郸学步!你们身上根本没有一点独立生活的象征,你们是鲸鱼脑油①灌的,你们血脉中只有脓,而没有血。你们这班人我一个都不信任!无论如何,所有你这批人的第一件事就不像人做的!站住!”他看见拉斯柯尼科夫又想走动,便更加愤怒地喊着,“听我讲完!你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开一个乔迁宴会,我想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我的叔父在那边——我刚才进去——招待客人,如你不是一个呆子,一个平常的呆子,一个十分的呆子,如果你是创作,不是翻译……我想罗佳,我想你是聪明的人,但你是不是一个呆子!——如你不是一个呆子,今晚你就得到我家去,而不在街道上踯躅了!既然走出门了,那也没法!我会给你一张愉快的摇椅享用,我房东太太有一张……献给你一杯茶,陪伴……他允许你可以躺卧在沙发上——不论怎样,你要和我们在一起的……佐西莫夫也去到那边的。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