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小凑儿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遇到如此有趣的热闹岂有不观之理?着急忙慌扒拉口饭,跟着姨姥爷来到堡子南头。
都说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可新鲜的空气还没吹进来,老封建老讲究却先死灰复燃了。老罗家的灵棚子搭的比我们运动会还气派,乐师鼓手分列两厢,皂袍素带的孝子贤孙站成一排。台上京剧唱罢唱评戏,二人转演员还来了一段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就差弄俩外国人跳一支霹雳舞了。
正热闹间,天边飘过一片乌云,雨点子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天变得太突然,围观群众都没有准备,只好带着遗憾一批批的回家。可老罗家在意的不是场面而是气势,吩咐演员们下刀子也继续唱,喊破嗓子背过气去的重重有赏!重赏之下还缺勇夫么?演员们便和沙沙的雨声较上劲了。直到我回到老舅姥爷家快睡觉了,那边也没消停。
一段听不清什么戏的唱腔落下,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下面,我给父老乡亲们唱一段《哭七关》,愿老太太一路走好!”紧接着便是“一呀吗一炷香啊,香烟升九天,大门挂岁纸,二门挂白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