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
庄园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时间一旦漫长起来,就会不觉的堆砌出难以言明的厚重深沉感,尤其久无人住,人气还很稀薄。
哪怕此时光线明亮,也有种说不出的幽深静寂。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三十秒,或者一分钟。
温薏突然跃过他从他的身边走过,用力的将窗户打开,冰凉的雨水被冷风吹了进来,又轻易的打湿了她一层,她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又走回他的身边,吃力的抱起那木箱。
还没等墨时琛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就听哐当一声,数百个信封,如天女散花般的飘落了出去,风吹远了点,但很快被雨水打落了下去。
雨还是下的很大,风也没停,墨时琛长腿两步跨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拉到了一边,他的神色已经不复刚才的悠闲,轮廓紧绷,手指掐着她的手臂都是控制不住的力道,跟声音里怒气一样,“温薏,你干什么?”
温薏没看他,而是侧首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风雨交集,雷声交织闪电。
那些信,眨眼间就消失了。
几千个日日夜夜,几百封隐秘的心事,跨过漫长的岁月。
他没有看过,她其实也快忘了。
墨水写的字,一旦被水彻底浸湿,即便纸干了,那些模糊的字,也再也看不清了。
今晚的雨,下的真是时候啊。
大约是见她不说话,墨时琛失了耐心,又重复着低吼了一遍,“温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