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要开掘山道把艺术带到此地的时候,简直在干和令死者复活同样为难的工作。”
然而他挣扎着:
“我所应允的,我将冒着一切患难而实践;我将做一番全意大利从未做过的事业,如果神助我。”
多少的力,多少的热情,多少的天才枉费了!一五一八年九月杪,他在萨拉伐柴地方,因为劳作过度,烦虑太甚而病了。他知道在这苦工生活中健康衰退了,梦想枯竭了。他日夜为了热望终有一日可以开始工作而焦虑,又因为不能实现而悲痛。他受着他所不能令人满意的工作压榨。
“我不耐烦得要死,因为我的恶运不能使我为所欲为……我痛苦得要死,我做了骗子般的勾当,虽然不是由于我自己的过失……”
回到翡冷翠,在等待白石运到的时期中,他万分自苦;但阿诺河干涸着,满载石块的船只不能进口。
终于石块来了:这一次,他开始了么?——不。他回到石厂去。他固执着在没有把所有的白石堆聚起来成一座山头——如以前于勒二世的陵墓那次一般——之前他不动工。他把开始的日期一直捱延着;也许他怕开始。他不是在应允的时候太夸口了么?在这巨大的建筑工程中,他不太冒险么?这绝非他的内行;他将到哪里去学呢?此刻,他是进既不能,退亦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