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何处了?”司空鹤问。
外头传来一把柔和女音:“回主上,马上就到霁州了。”
钦天殿四大主司中唯一一个女子——南主司,泣朱。
“改道,去恪州。”
“恪州?”泣朱有些不解,“恪州是此次受灾的几州中最远的,主上为何要先去那里?”
况且沐苍那厮竟然私下接了陛下的旨意,没有提前知会主上一声便带了人去刺杀曜王一干人等,此刻怕是已经在恪州动手了。
泣朱也闹不太明白,明明主上和陛下都已经定好了诛杀曜王的计划,为什么临了临了,陛下要额外再下一道旨意给沐苍,特地让他跑一趟呢?难道陛下还担心主上会对曜王心软不成?
外头泣朱的话问完许久,端坐车内的司空鹤也仍是那样无情无绪半敛着目,没有回答。
泣朱想不明白的事,司空鹤心里自然清楚。
他知道周瑾淮为什么要在他已经安排好一切的情况下多此一举。恐怕在这位疑心病极重的皇帝心里,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信得过的人。
周瑾淮到底是不信司空鹤会真的舍弃穆清葭这颗棋子。
所以他甚至让沐苍带走了前些时日制造司按照司空鹤的图纸特地制给小太子的那把袖弩,就为了保证这次可以一击击杀穆清葭。
只是让司空鹤不理解的是,周瑾淮究竟为什么不信他?
正如此刻他在得了泣朱的问后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非得改道先去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