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穆清葭转回身,补充道,“别忘了将他身上文了‘弯刀落月’——不,‘弯刀落弦月’刺青的皮割下来,兴许还能当做礼物送给旁人。”
夷阿豸听了穆清葭的话,发了狂一样甩着头嘶吼起来。
血沫从喉咙里喷到了脸上,溅进他的眼睛里混入眼泪中,像是流着血泪的恶鬼。
穆清葭的语调转得柔和了许多,叹声道:“都是一群早在三十年前就该消失的人,身上留着相似的刺青,只会辱没了‘夷阿’这个姓氏。相信远在大通的另外一批刺了‘满月’的人,会很感激我们替他们除去了心头大患吧?”
话尽,她没再多看悲愤到形容癫狂的老者一眼,转身走向了前头的铺面。
这世上人人都有苦衷,可并不代表有了苦衷,犯下的罪行就能得到原谅。
她不是以德报怨的圣母,受到了伤害的大邺百姓们也都不是。
后厨的另外两个点心师傅和那个跑去躲风头的小伙计此刻也都被捆在了铺子里。他们是亲眼见到了穆清葭与夷阿豸的打斗,又从满身血的夷阿豸身边被一路拖到前面铺子来的,好死不死,正好还听见了穆清葭说夷阿豸同那通敌叛国的流云榭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