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凑到袁术身边,低声道:“实不相瞒,此乃丞相之意。”
“阿瞒?”袁术更加疑惑道:“阿瞒欲陷我于不义乎?”
蒋干作色道:“太尉何出此言?临行之前,丞相曾言,前后两汉已过四百余年,大汉气数已尽,非人力所能挽回。而袁家四世三公,名望四海之内共仰之,太尉又为袁家嫡子,合当顺应天意,平定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怎可畏惧艰难,将此大任推脱?”
袁术冷笑一声,道:“我大军十余万攻伐豫州,恐怕是阿瞒畏惧我军兵锋,这才不得不将玉玺献出,望我退兵吧?”
蒋干道:“太尉此言差矣,丞相自起兵讨董以来,可曾畏惧过何人兵锋?干临行之前,丞相有言道:袁姓出于陈氏,而陈乃是舜之后,以土德代汉火德,顺应天意。再者说,太尉不曾听闻今日有谶文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涂高者,路也,太尉表字公路,这岂不是顺应谶文?丞相不敢与上天做对,这才将玉玺送于太尉。”
袁术眉头一皱,道:“此物我本不该收,只是如今乱匪遍地,子翼身边不过近百亲兵,不能护玉玺周全。如此重器若是遗失,我等罪莫大焉,是以便暂时保管在寿春,待来日,我亲自奉还陛下。至于称帝之事,汝便告诉阿瞒,我袁家世受汉恩,岂能有此非分之想?”
蒋干一脸遗憾道:“太尉众望所归,如此做难免令天下人失望。不过太尉之话,干一定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