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芳姨保证,我绝没有抑郁,不但没有,心情还很舒畅。但是,她显然不太相信。因此,费浩然来找我的时候,她便格外高兴,仿佛我真的得了抑郁症,而费浩然是那药到病除的良药。
费浩然到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雨。C城的七月是雨季,总是会在闷热的午后,或是万籁俱寂的夜晚,突然电闪雷鸣,接着就下起雨来。硕大的雨点打在窗前的绿色植物上,噼噼啪啪,畅快淋漓。
这样的天气在外面行走,即使撑了伞,衣服仍然会被打湿。但是,像费浩然这样浑身湿漉漉,发梢上还滴着水的却也很少见。
“费少!”我忍不住揶揄他,“您这是上演‘相思风雨中’吗?”
“呵!”他摆摆手笑得比哭还难看,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今天不想跟你贫。”
费浩然的反常让我不免有些惊讶,走近了看他,却发现他像变了一个人。那个玩世不恭、骄傲又自信的费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我面前狼狈又憔悴的费浩然。青色的胡楂丛生,一脸挫败的表情。我想,短短一个月能让费浩然有如此变化的,大概唯有一个“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