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子甲虽然当世也不大用,但制法并未失传——因其披挂明艳,京中不定时也会制备一些以充仪卫,”庄守信说道,“此时准备一批好手,将拉拔法摸透,一年造两三百套新铠,是没有问题的……”
庄守信之前在汴梁将作监任事,虽是大匠级人物,但当世对匠工再遵重也是有限度的,临死能赐一个散阶虚衔,就已经是皇恩浩荡、祖宗八辈子烧高香了。
庄守信半辈子早养成谨小慎微、讷言拙行的性子。
却是到楚山之后,一方面徐怀凡事犹是重视工官的意见,也给予足够高的地位与重视,一方面是楚山众人出身都极低微,还没有形成歧视链,庄守信他儿子、女婿、徒子徒孙,都在楚山出任工官,他再遇到什么事,当然敢于进言了。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跟庄守信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事会再度降临,既然新法制甲对重装甲骑很可能产生极大的提升,都觉得楚山应该全力去推进这件事。
年底前试制十套新铠,会不会太保守了?
“百废待兴,各处需要的人手太多,这事不急于一时,”徐怀笑道,“州学接下来要设立匠师斋舍,招募有算学底子的学徒,再熬过两三年,人手或许没有那么紧缺——对了,铁线试制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