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谦却先站出来,用眼睛去瞪昨叶何。接下来要谈论的,是宫闱阴私,这个白莲教的护法还没交代明白,岂可旁听与闻。
昨叶何早有准备,她瞥了吴定缘一眼,当着众人从容说起济南之事。
她此时讲的故事,与讲给太子听的版本一般无二。于谦听到梁兴甫已死,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是张泉冷笑道:“你们那什么佛母,倒打得好算盘。一边败了事,便投向另外一边,当大明宗室是市集上卖菜的吗?”
昨叶何不慌不忙,整衽下拜:“佛母自知罪孽深重,命我尽力弥补前过。若张侯无意,在此杀了民女,亦无怨怼。反正我教虚实,太子已是尽知,他日登基理政,相信会小有裨益。”
张泉鼻孔里哼了一声,在他听来,这就是威胁。可朱瞻基听在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意味。白莲教因何而聚、缘何而反,他是亲身体会过的。昨叶何这一番话,不完全是威胁,倒有几分劝谏的意味。
想到这里,朱瞻基摆了摆手:“且不论此前白莲教如何助纣为虐,本王离开济南的时候,他们毕竟出力甚多。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具体如何奖惩,待事了之后再议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