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您说!跑遍东西南北城,都是这一份,看着挺水亮,可没味儿!大概是上化肥上的。您也闻一鼻子。”茶镜把表壳又伸到将军面前。
将军战战兢兢用一个指头蘸了点,把它抹在离鼻子老远的嘴唇上,然后说:“象好茶叶味。”
茶镜把表壳又伸到老管面前,这友好的举动不能谢绝,老管就一边说“谢谢”,一边用手指蘸了点抹到鼻孔里,立刻鼻子一辣就打起喷嚏来。
“这是提神的,”茶镜自己闻着说,“您是不是觉着清醒多了?”
“嗯,清醒——啊嚏——多了。”老管掏出手帕赶紧擦眼泪。
这一阵友好交流过去,将军就从兜里掏出本书来,问道:“再读一段?”
“当然,当然。”
“甭问。”茶镜说。
胡子接过去就大声念起来。念的是毛主席著作。
总共就念了一小节,将军按自己的体会发表了一通议论。胡子和茶镜听得连摇头带点头——说到毛主席的英明论述就点头,对照现在有些人的作法就摇头。老管感慨地说:“没想到你们老几位还天天坚持学毛主席著作。而且学得这么认真。”
将军说:“我借他的眼睛使,我的眼被伤害了,一看书就头痛。”胡子说:“我们借他的头脑用,刚才他讲的您听见了,不是比报纸上说得更叫人入耳吗?”茶镜说:“也没别的,就是听听毛主席到底怎么说的。要不别人总说是按毛主席指示办,可干的事越看越别扭,也弄不清到底是咱反动,还是有人玩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