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阿山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他肩说:
“屹峰,算了,你爸这个人就是这么端方的,他要让你把推荐名额让给人就让给人吧!在地质队不是也很好嘛,干嘛非要读什么大学呢?妈天天看见你也放心!”
年轻人正是任阿山的儿子成屹峰,此时听母亲这么说,他无奈的默了默,喉头动了几下,似乎想咽下生气的话,可最后还是闷声说:
“妈,为什么要我让人?这是我凭自己能力得到的推荐,又不是因为爸是工程师送的!人家古代还有举贤不避亲的说法呢,怎么到了我爸这,就什么都是忌讳呢?上头下来的工农兵大学生政策我哪条不够?业务评比我哪样不行?科室里整个队里都是我第一,我去怎么就不合适了?爸他真是的!”
任阿山摆摆手,很是无所谓的说:
“哎,行了行了,留在家里有留在家里的好,你也体谅体谅我,我忙着呢!你的事你自己找你爸爸理论去,这会儿你先帮我把老家那信给回了吧,我比你还生气呢!”
任阿山说着,就把炕头上的信塞在儿子手里。
成屹峰看了看手里的信,叹了口气说:
“妈!我不管,接下来地质基础业务的考试,要是成绩好的能去沪上学习,我会努力,到时候要是我拿到了名额,我爸再叫我让,我不会再听了!”
“啊,沪上?沪上学习?那敢情好,不如你到时候去看看你外公?……哎呀!这样的话,你赶紧的,帮我写回信,跟你外公也写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