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也有并不寻找的人。早岁的受欺,肉体的恐惧,神秘的情意,终使他鄙弃婚姻。要有勇气才能发下这终生的盟誓;跳入婚姻时得如游泳家跳下海去一般。这勇气却非人人具有。有时,一个男人或女人,颇期望结婚,但他们所选择的他或她过着另一种生活。于是,因了骄傲,因了后悔,因了怨望,他们终生死守着使他们成为孤独的一种情操。以后他们也许会后悔,因为他们虔诚地保守着的回忆已只是纯粹形式上的执拗。“昔日的心绪早已消逝。”但已太晚了。青春已逝,已非情场角逐,互相适应的时代了。我们会阐述夫妇生活之调和怎样的有赖于婉转顺应的柔性。独身者自然而然会变得只配过孤独生活而不能和另一个人过共同生活的人,即是愿意,他亦不能美满地做一个丈夫或妻子了。
对于这一般人,人生必得提供另一种解决方式。他们彻底的孤独生活简直是不近人情的,除了发疯以外,没有人能够忍受;他们在何处才能觅得抗御此种苦难的屏障呢?在幼年的家庭中么?我们已陈叙过家庭不能助人作完满的发展,它的优容反阻挠人的努力。一个只靠着家庭的老年独身者,其境况是不难想象的:巴尔扎克在《堂兄弟邦》一书中,即研究这种关系含有多少不安定的,平庸的,有时竟是丑恶的成分。邦终于只靠了朋友而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