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这里,欧也妮立刻停下,冷冷的把信还给了台·格拉桑太太,说:“谢谢你;慢慢再说吧……”
“哎哟,此刻你的声音和你从前老太爷的一模一样。”“太太,你有八千法郎金子要付给我们哪。”拿侬对她说。
“不错;劳驾你跟我去一趟罢,高诺阿莱太太。”
欧也妮心里已经拿定主意,所以态度很大方很镇静的说:“请问神甫,结婚以后保持童身,算不算罪过?”
“这是一个宗教里的道德问题,我不能回答。要是你想知道那有名的桑凯士在《神学要略》的《婚姻篇》内怎样说,明天我可以告诉你。”
神甫走了。葛朗台小姐上楼到父亲的密室内呆了一天,吃饭的时候,拿侬再三催促也不肯下来。直到晚上客人照例登门的时候,她才出现。葛朗台家从没有这一晚那样的宾客满堂。查理的回来,和其蠢无比的忘恩负义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但来客尽管聚精会神的观察,也无法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早有准备的欧也妮,镇静的脸上一点都不露出在胸中激荡的惨痛的情绪。人家用哀怨的眼神和感伤的言语对她表示关切,她居然能报以笑容。她终于以谦恭有礼的态度,掩饰了她的苦难。
九点左右,牌局完了,打牌的人离开桌子,一边算账一边讨论最后的几局韦斯脱,走来加入谈天的圈子。正当大家伙儿起身预备告辞的时候,忽然展开了富有戏剧性的一幕,震动了索漠,震动了一州,震动了周围四个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