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米诺卡人,”他说。“正在捕捉穴居的旱地乌龟。”
裘弟现在看清了他们肩上的袋子。那深居穴内的又小又布满灰尘的旱地乌龟,是最贫瘠的土地的标志,也是丛莽中绝大多数居民认为勉强可吃的最低劣的食物。
“我总怀疑,”贝尼说。“他们也许是用乌龟制一种药。他们离开海岸到这儿来捕捉乌龟,不象是光为了吃。”
“让我们溜回去,靠近了看看他们。”裘弟说。
“我不愿意窥视这批可怜的东西,”贝尼说。“米诺卡人是一个饱受欺骗的民族。我爸爸知道他们的全部历史。一个英国人带他们渡过大海和印第安河到纽士密那。他允诺他们一个美妙的天堂和给他们工作。但当年成转坏,收成不好时,他抛弃了他们,几乎使他们全部饿死。现在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们象吉卜赛人吗?”
“不,没有吉卜赛人那样粗野。他们的男人长得黝黑,很象吉卜赛人,但他们的妇女在年青时却是漂亮的。他们埋头于自己的事业,与世无争地生活着。”
行列消失在丛莽深处。裘弟一阵激动,他脖子后面的发直竖,就象看见了西班牙人一般。这些分不清男女的米诺卡人,背负着装满旱地乌龟和人间不平的奇特重担在他前面经过,就象是阴森而又虚幻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