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我们哭笑不得。她一会流眼泼泪哭,一会儿数落我爹那个短命的,受人挑拨喝那么多马尿醉死了,把她一个人甩在后头受这折磨。长麻吊线,死不死,活不活的。这阎王老爷啷个不要她的命啰!
我们反复说:“娘,你回去咋办?我哥嫂不可能回来服侍你,我也不可能不做生意,回来服侍你,一家人要靠倒我吃,还要送儿子读书。雪梅在深圳打工,养活自己都难,租的房子住,还没有男朋友。”
娘说:“我情愿回去跟到牛娃子!他不得嫌弃我!”她这话把我逗笑了,亏你想得出来!他是你的啥子?他又不是老公,又不是你的大儿细女,又不粘亲带故,凭什么人家要服侍你?
我那老男客笑道:其实也要得,你们把请保姆的钱和生活费交给牛娃子,恐怕他还是愿意。当初我就说,让他们两个结婚,也就没得这场祸事了,你呢,又说是鲜花插在牛屎上!
我那老男人阴倒笑,叫老子臭骂了一顿。我娘没病的时候多伸展(漂亮),牛叔儿又长那么多岁,是你的亲娘也不会同意嘛!老男客搡了我一句:哦,现在跑不动了,瘫痪了,就叫人家帮你领这坛神了?一句话就把我娘惹火了,说她现在成了个炭丸儿,成了累赘,该死了,你去拿根绳子来,把我勒死算了。接着就放起长声大哭,哭昏死过去,又请医生来打针抢救。
我实在没办法,给我哥通电话,说娘想回去跟到牛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