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之中,火红的光只映照女人的脸,美得像一簇鲜亮艳丽的杜鹃,刘氏一眼都不敢脱离她,就那么盯着。
楚娇娘手里拿着铁钳,夹出灶里的炭火,用一个罐子封装起来,然而便是像美丽的杜鹃,可不论动作,脸色,都过于漠然,似在一瞬间少了一丝人情,像孤冷的雪莲。
刘氏少见此妇如此。三年来,刘氏知楚娇娘不是挑大梁的主儿,甚还觉得楚娇娘始终是个时而呆愣的憨妇,但也是有见过她几次厉害威风的时候,却唯独没见过这次的。
纵是打死刘氏,她都没想过此妇能这般对她甩脸子,生生是变了一人似的。
楚娇娘灭完灶里的火,拍了拍手上的灰,过来立与刘氏对面,端方的姿态,活像刚进门的小媳妇模样,微微一笑道:“峰弟在泉州虽遭遇刺杀,但魏郎一连替他挡了几刀,所以他无事,您且放心。”
轻轻的声音似安慰一般。
刘氏揪紧的心口,憋着的一口气,在听说了无事后,松了下来。
楚娇娘看罢,悄不经意又问:“娘不想问问魏郎吗?”
刘氏兀自瞪愣片晌,“大,大郎他,他怎么了?”
“他替峰弟挨了两刀,不太好。”楚娇娘像是道着家常话一样,委实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