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奇克总是笑着以玩笑应答,过不了几分钟,她已经挽起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着有趣的事,把他领到外科医生那里去了。
今天看样子不会做检查了。离吃午饭还有一个小时。保尔在蒙眬的睡意中听到了脚步声。他没有睁开眼睛,心想:“来人以为我睡着了,会走开的。”但是希望落空了,摇椅嘎吱一响,那人坐了下来。飘过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说明坐在身旁的是个女的。保尔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耀眼的白色连衣裙,两条晒得黝黑的腿和一双穿着羊皮便鞋的脚,然后是像男孩子似的剪着短发的头,一双大眼睛和一排细密的牙齿。她难为情地笑了笑,说:“对不起,也许我打搅您了吧?”
保尔沉默不语。这不太礼貌,不过他还是希望身旁的这个女人会走开。
“这是您的书吗?”
她翻了翻《叛乱》。
“哦,是我的……”
又是一阵沉默。
“同志,请问您是中央疗养院的吗?”
保尔忍无可忍地动了一下身子。“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个人?这还叫休息吗?说不定马上又该问我得什么病啦。唉,我还是走吧。”于是他没好气地回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