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巴黎城区,只见一辆四驾马车疾驶而来,到了近前,几匹马猛地站住,马腿如弹簧一样有力。来者正是德·基督山伯爵。
伯爵下了车,加入步行送葬的队列。
夏多-雷诺发现他了,也立刻下车,去同他会合。博尚也同样,离开了他的包租的轻便马车。
伯爵注意从人群各个缝隙中望去;他显然在找人。他终于按捺不住,问道:“莫雷尔在哪儿呢?各位,你们当中有哪位知道他在哪儿吗?”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问过举丧家里的人,”夏多-雷诺回答,“我们谁也没有见到他。”
伯爵住了声,但是目光还往四下搜寻。
送葬队列终于到达公墓。
基督山敏锐的目光,突然又探寻紫杉和松树丛,很快就释去了不安的神色:一个身影从墨绿的树篱中闪过,基督山一定认出来,那正是他要找的人。
众所周知,在这座壮观的公墓如何举行葬礼:身着黑装的人群,分散在白色的沙径上,天地间一片寂静,偶有细枝折断,或者穿越一座坟墓周围的绿篱发出的声响,打破这片幽寂;继而响起神父诵经的忧伤歌声,间或掺进几声哭泣,是从一丛鲜花飘逸出来的,只见花丛下有位女子,双手合十沉浸在悲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