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弓南道:“京通二地的仓廒年久失修,这两年,正在一座一座地修缮,各省每年的贡粮若是全都运到,只能搁在露天。为不损耗山东的这批好粮,我拜托山东巡抚萨哈谅,将诸城的二千五百石粮食暂存在官仓中,待来年京通二地仓廒修成之后,再一并解到。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信不信由你!”
刘统勋道:“铁大人所说当然句句是实,可我还是要问你,你把这大宗的粮食存放在诸城,可曾派人去看过?”
铁弓南语塞。
刘统勋道:“你哪怕是派一位司官去过那里,就不会再冒出一百石变二千五百石的天下奇事了!铁大人,你想过这‘借仓’二字的背后,会有什么交易么?你想过有人会借你的手如何瞒天过海、暗度陈仓么?你想过这二千五百石粮食如今在何处飘荡么?”
铁弓南的脸色苍白如纸,突然将头顶的帽子摘下,往地上重重一摔,气得白胡子翘了起来。铁弓南道:“我铁弓南活到五十岁,今日才知道什么叫血口喷人!”他咬破舌头,将一口血向刘统勋喷了过去。
众臣喧哗。一直在默默听着的乾隆抬了下手,制住了众臣的哗然。讷亲掏出帕子,递给刘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