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利普先生摇摇头,搅了搅尼格斯酒,啜了两口。
“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先生!”他用哀伤的语气说。
“你是说现任默德斯通太太?”
“她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先生,”奇利普先生说,“而且,脾气好极啦!我太太的看法是,她结婚之后精神就完全崩溃了,郁郁寡欢,几近疯癫。要知道,”奇利普先生战战兢兢地说,“女人的眼睛都尖着哩,先生。”
“我看,他们是要把她打垮压塌,塞进他们那套可恶的规矩里。上帝救救她吧!”我说,“她已经就范了。”
“噢,先生,老实说,他们一开始还是大吵大闹过几次,”奇利普先生说,“可她现在已经沦为行尸走肉。自从那个姐姐来帮忙管理家务,那对姐弟就狼狈为奸,把她折磨得快成白痴了—要是我私下对你这样说,先生,你不会觉得我太孟浪吧?”
我告诉他,我完全相信他的话。
“咱们不是外人,先生,”奇利普先生又呷了口尼格斯酒,壮着胆子道,“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她母亲就是被他们气死的—在粗暴专横的氛围中忧郁愁苦地生活,默德斯通太太几乎变得又蠢又呆。她结婚以前本是个活泼开朗的年轻女人,先生,但他们阴沉的性格和严苛的管教把她给毁了。现在他们走在她身边,看起来更像是她的监护人,而不是丈夫和大姑子。这是我太太上个礼拜才对我说的。我向你保证,先生,女人的眼睛都尖着哩!我太太自己就洞若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