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搬去跟我一起住吧?叶樊起家太大了,我一个人也住不下。”
我怀疑她的热情,正准备拒绝时,她又摇了摇自己的购物篮说:“整天吃泡面,内分泌都失调了。”
祝安安企图让我免费当她的住家保姆,这我一点儿都不惊讶,毕竟过去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即便挣扎在同一个阶层,她也远远地把我甩开了。
高一开学,我蹬着一辆破旧的二八铁驴吭哧吭哧地上学,而她则婉言拒绝了全校最有钱的男孩开奔驰接送她的邀请,扬着下巴自己走去学校。朴素到有些丑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是说不出的合身,她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好像不会沾染一丝丝穷人的寒酸。
在我拒绝了那个十分屈辱的提议之后,叶樊起来找我了。
万里大厦顶层的西餐厅,我坐在露台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看万家灯火。那些一闪一闪的光芒又近又远,在暗夜中蜿蜒铺开。
我原以为他想用糖衣炮弹将我打晕,再理直气壮地提出让我伺候祝安安的事儿,于是我先发制人,义正词严地说:“你死心吧。”
“死心什么?”
“我不会去当祝安安的保姆的。”
“谁让你去了?”叶樊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不会做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