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热得受不了了,走慢点吧。”
居利汶催促道:“哎呀,快点!”
之后我们在轮椅中间穿行。那些坐在轮椅上的人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乐队队员们穿着鲜红的衣服,看着有点儿刺眼。一位看起来脸色红彤彤的先生僵在那里,正在用力展开被风吹起的报纸。很显然,正有一股强劲的风吹拂着这些慢条斯理的人们,可是我们俩人却丝毫感觉不到。
我们从人群中走出来,然后回过头来注视着。在我们眼中所有的人都呆立着,好像突然间受到了打击,变成了一尊尊蜡像。那种感觉并不美妙,可笑的是,我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心头有种扬扬自得的感觉,多么神奇呀!自从药物在我的身体里产生作用后,我想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又做了这么多,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仅仅只过了一瞬间!
“‘新型加速剂’——”我刚一开口,就被居利汶打断了:“看那个可恶的老太太!”
“她是谁?”
居利汶回答:“她就住在我隔壁,她那条卷毛狗总是一天到晚叫个不停。老天爷!我实在忍不住了!”
有些时候,居利汶会鲁莽冲动得像小孩子一样。我刚想阻止,他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把抓起那只可怜的卷毛狗,然后朝李斯山的悬崖飞快地跑去。让人吃惊的是,那条狗像被施了催眠术一般既不叫也不动。居利汶提着它的后脖颈子奔跑着,犹如提着一条玩具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