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见裴明淮脸上微有惊愕之色,便笑道:“我姓卓,草名子玉。阁下便是裴公子了?果然是不同一般哪,竟敢闯那凤仪山!”
裴明淮微微一哂,道:“过奖。”
卓子玉笑道:“阁下过谦了。”又道,“我那姊姊晚来突然暴毙,扔下我这做弟弟的,在这里不知如何是好。”
裴明淮有些吃惊,道:“难道昨夜过世的三夫人乃是阁下的姊姊?”
卓子玉叹道:“如假包换。我姊姊闺名子青,长我十余岁。”
亲姊姊暴死,弟弟却殊无悲伤之意。裴明淮心中所想脸上并未流露出来,卓子玉却抢先道:“阁下心中定然在想,我姊姊死了,我却毫不难过,必是天性凉薄之辈,可是?”
裴明淮淡淡道:“亲人过世,伤悲乃是人之常情。”
卓子玉又深深一叹,道:“若说伤悲,恐怕我死了,我姊姊也未必流一滴泪。她长年吃斋念佛,却连七情六欲也少了。我那姊夫,也受不了她一些人气儿也无,常常留宿嫣红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