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觥筹交错,前来敬酒的宾客一拨接一拨,平日里惟命是从的下属各个都是老兵油子,算准了督军大喜的日子不会动怒,就起哄架秧子轮番灌酒。周庆余平日里治军从严,早就料想到今日不乏来跟他“清算旧账”的,没奈何,只能一一领受。至此,他总算晓得什么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喜宴吃到深夜,宾客散尽,余下几个胆子大的说要闹周帅的洞房。周庆余人虽然醉了,却不至于脑子糊涂,笑道:“都活腻了不成?敢闹本帅的洞房。趁我高兴,哪来的回哪去,散了吧。”
于是也不用人搀扶,踉跄着就往新房去了。
温言枯坐半晌,早已人困马乏。以至于门外响起一串略微沉重而散乱的脚步声,她都以为尚在梦中,直到门被推开,她立刻醒过神来,似一只被危险包围的小动物,紧紧盯住她的天敌。
周庆余几步就挪到喜床前,坐在他的新娘身旁,仔细看她精致的眉眼,心中骤然开出一朵花来。新娘换了大红色旗袍,靓妆红唇,少有的妩媚。
此刻的温言丝毫喜悦也无,跟周庆余独处一室的场景,她早设想过多次,亦在心中演练多次,本以为“驾轻就熟”了的,可毕竟心里头想的跟现实是不同的。